城市化堪称为人类对地球表面影响最为剧烈而不可逆的活动之一。在全球范围内，无论是土地城镇化还是人口城镇化，都迎来高速发展。世界城市面积已从1990年的45万平方公里升至2010年的75万平方公里，城市人口则从23亿升至36亿。其中，印度、中国和非洲经历了最快的城市土地扩张，尤其在中国，城镇土地面积增加了两倍。1970-2000年，全球城市土地扩张率高于城市人口增长率，表明了城市建成区分散化发展的趋势。中国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本世纪前10年扩张的幅度甚至更大，形成大规模的城市蔓延，城市新建成区面积的增长速度远大于城市人口增长的速度，甚至产生“鬼城”现象。中国城市建成区面积与人口之间的线性标度(linear scaling)逐渐转变为超线性标度(superlinear scaling)，这进一步说明了现阶段中国城市土地扩张与人口扩张之间的不协调。

为了补充既有研究对城市土地扩张和人口分布演化的时空耦合关注，给城镇化进程的紧凑程度的量化研究提供更加全面的视角，汪芳课题组针对城市土地扩张与人口分布演化的多维复杂性，通过揭示紧凑—分散现象在不同层面的共存与动态变化，强调了综合考量各维度以准确理解城市形态变迁的重要性。一方面，虽然土地利用趋向紧凑，但人口呈现出去中心化的分散趋势，同时人口中心呈现出明显的等级化集聚，高阶次中心尤其在城市核心附近增强。另一方面，研究揭示了城市土地扩张与人口分布的耦合关系，指出早期城镇化阶段及紧凑型扩张模式下的城市（如西部单中心城市）更易实现土地与人口增长的一致性，而成熟期大城市则面临激活外围空间、高效扩展与内部优化平衡的挑战。最后，强调基于土地与人口特征的城市化进程分类对于理解和应对城市人口空间结构的区域差异及政策效果具有重要意义。

图 中国各主要城市的紧凑—分散多维度指数比较

成果是本团队在2020年北京大学第二十八届挑战杯中获得二等奖的研究报告，由本科同学邓涵朵、张可尔共同完成，指导教师为汪芳教授，后期文章投稿阶段得到清华大学党安荣教授的指点。本文于2021年2月2日在《Habitat International》 (SSCI，Q1区) 期刊在线刊发。

论文信息：

Deng, Handuo., Zhang, Keer., Wang, Fang*., Dang, Anrong., Compact or Disperse? Evolution Patterns and Coupling of Urban Land Expansion and Population Distribution Evolution of Major Cities in China, 1998–2018. Habitat International, 2021, 108: 102324, https://doi.org/10.1016/j.habitatint.2021.102324.

论文链接：

https://doi.org/10.1016/j.habitatint.2021.102324